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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缘解析为何三国乱局中长安和洛阳未能成为

中央之国的形成三国历史篇[第10回]

作者:温骏轩

长篇连载,每周更新

第10回长安挽歌

I朱儁的反正与中原的破坏

在吕布随董卓西入长安、孙坚退出洛阳后,此前被董卓强留在身边的朱儁(朱俊)主动要求留在洛阳镇守,被任命为河南尹。这位与皇甫嵩齐名的名将,留下来的目的并不是为帮董卓看门,而是为了做关东诸侯的内应。然而此时的关东诸侯们皆无意自己顶在最前线的位置。无奈之下,担心被董卓发现自己图谋的朱儁只得潜往荆州募兵,然后再领军回到洛阳打跑了董卓新任命的河南尹。

此时的洛阳已经是一片焦土,已经有了军队的朱儁遇到和孙坚一样的问题。除非关东诸侯们愿意提供补给,否则就像之前曾经说过的那样,无民无粮的洛阳此刻只能充当一个野战的战场。

后无补给的朱儁不得不退出洛阳盆地,移驻到河南尹最东端的中牟县(今天河南省中牟县)。中牟与位于兖州最西端的酸枣距离只有百里出头,战术上可以互相支撑。问题是,原本在此会盟的兖州方面军在粮尽之后便各奔东西,朱儁实际上还是陷入了孤军奋战的境地。遍发书信请求各州郡支援的朱儁,最终只等到徐州刺史陶谦所派来的三千兵马。若从这个角度说,陶谦虽没有如演义中所描述的那样入列“十八路诸侯”,但比起那些只会在酸枣虚张声势的诸侯倒是要强。

朱儁的反正让河南尹及其所辖的洛阳,在地缘政治上成为了关东诸侯的地盘,对于这种情况董卓自是不能容忍。公元年春,李傕、郭汜、张济受命领军数万由弘农郡出发向朱儁发动进攻。兵力远不及对手的朱儁选择了主动出城攻击,却并没有迎来奇迹。只能在落败之后退入中牟城以自守。很显然,在绝大多数关东诸侯都坐壁上观的情况下,这样的结果属于意料之中。

与其说朱儁在中牟之战的主动出击是想赌一把,倒不如是想证明自己对汉室的忠诚,以洗刷之前屈从于董卓的耻辱(就像在二战中主动冲杀敌阵而牺牲的张自忠将军一样)。不过获胜之后凉州军却没有继续再攻击中牟城。朱儁后来是在李傕/郭汜相争不断时,为郭汜所扣压气病身亡的。在后董卓时代表现最突出的这三员战将,之所以没有在中牟缠斗,归根结底是因为这座孤城没有油水。

这里要提一下洛阳和河南的区别。狭义的洛阳指的是洛阳城,广义的话指的是洛阳八关所拱卫的洛阳盆地。相当于现在洛阳市区,及地区属性洛阳间的区别。后者还包括偃师、孟津、宜阳等县市。无论古今,将洛阳盆地内的这些行政区称为洛阳也都不算错。此外很多人又容易把洛阳与河南尹的范围混淆。以河南尹的范围来说,不仅包括洛阳盆地,还包括盆地以东今天隶属郑州的大片平原地带,

洛阳在西汉时期在行政上所归属的是“河南郡”,由于在东汉被正式确定为都城,河南郡在名称上转变为河南尹。“河南尹”既是行政区名又为官名,看过“开封府尹”包青天故事的读者,应该对“尹”这个字不陌生。整个河南尹的范围放在现在基本相当于洛阳+郑州的管辖范围。而中牟无论在河南尹还是在郑州,都承担着为行政区确认东部边界的职责。

董卓在西迁献帝时直接破坏的范围,是洛阳八关以内的广大洛阳,但作为战区的郑州地区同样好不到哪去。破坏者并不只有董卓的军队,那些从属不一的关东军队同样不会爱惜百姓。在这种情况下,志不在攻城掠地,只在搜集补给和震慑关东诸侯的李傕、郭汜,将目标瞄准了还没有遭遇刀兵的兖、豫两州,陈留和颍川这两个曾为关东联军驻军的郡,成为了重灾区。凉州大军所过之处百姓死者十之八九。

当时颍川最有名的大族是为这个时代贡献了荀彧、荀攸等著名谋士的“颍川荀氏”。早在战乱初起之时,荀彧就已经料定四战之地的颍川必遭兵祸,而劝说族人尽早离开。只是乡人多眷恋故土不肯离去,唯荀彧领着宗族避难冀州。待李傕、郭汜扫荡颍川之后,这些乡人多死于乱军之手。如果不是长安城中的一场变故,以战养战的凉州边军势必会把战火进一步向兖豫两州的其它郡县延伸。

II眉坞的营造与董卓之死

洛阳城中的这场变故想必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了。从公元年4月退入长安到次年5月为吕布所杀,董卓一共花了十三个月的时间走完人生中的最后一段路。应该说,董卓这个人并没有统一天下的大志,这点从他对眉(郿)坞的经营便可看出。

史书记载“董卓发卒筑郿坞,高与长安城等,积谷为三十年储,自云,事成,雄据天下;不成,守此足以毕老”。意思是说董卓征发士卒建眉坞,高度和长安城相等,在坞中存了足够三十年吃的粮食。宣称如果大事可成便雄据天下;事不成的话,退守眉坞也可终老。

“眉坞”城高七丈约合十六米,相当于现代五层住宅那么高,虽高度与长安城相当但面积却并不大。目前被疑为眉坞的遗址为边长米的正方形,面积仅为0.平方公里,跟一个一般规模的中小学差不多大(位于眉县常兴镇柳巷村)。要知道在东汉时期,一个大县县城的面积最高能够达到5平方公里,小县县城一般也在0.5-1平方公里。作为手握如此多资源的董卓,为自己修个这么小的城,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

实际上“坞”并不是城,通俗点讲是个小城堡,又称“坞堡”。从王莽乱汉开始,地方豪强大族为求在乱世中自保,普遍流行筑坞屯聚。著名的福建客家围屋,即为坞堡的一种形式。从这个角度说,董卓给自己留的后路不过是做个加强版的土豪罢了。

正因为如此,史书在记载完他那段话之后还加了个四字评价——其愚如此。客观说董卓给自己的这个退路,还不如同样有类似想法并存了不少粮食的公孙瓒,最起码易京的防御体系在战术上还是可圈可点的,也帮助公孙瓒支撑了四年。

当然,董卓其实也没那么蠢,眉坞的修建更多是为他在关中打造一个安全的庇护所。毕竟以他的所作所为来说,遭遇暗杀是大概率事件。凉州才是董卓的最后退路,这点从眉坞的选址可以看出。眉坞位于现在陕西省宝鸡市眉县境内,早在先秦时期这一地区即已营造城邑,坑杀赵国四十万降卒的白起便是眉地之人。区别在于现在的眉县县城在渭水之南,而被称为“白起城”的白起故里(眉县常兴镇白家村)及董卓营造的眉坞(柳巷村)则在渭水之北。

位置上看,眉坞位于整个关中平原的西端,与长安城的距离约公里,与后来曹操为关中平原打造的东大门“潼关”更是有公里。一旦关东诸侯透过崤函通道攻入关中,董卓可以先在关中平原与之周旋,倘若不支亦可率军退入凉州。当然,现在凉州已经是马腾、韩遂的天下,无论是从防止后院起火还是留后路的角度,这两股西凉叛军都是要招抚的。

接到董卓的招唤之后,马、韩二人也是欣然答应的。即便不考虑共同的地缘背景,董卓能够以天子之令,帮这两位前政府官员洗白身份的诱惑也是极大的。只是还未等到奔赴长安,变故便已发生。

关于董卓被杀的整个过程,相信大家已经通过演义很熟悉了。除了没有貂蝉这个人和连环计以外,大体算是符合历史。不过吕布确实与董卓侍妾相通,并为董卓发现。担忧因此不能再取信于董卓,的确是吕布倒向王允的原因之一。

顺便说下,董卓在发现吕布与侍妾相通时扔过去砸吕布的“戟”,并不是演义中所描绘的“方天画戟”。所谓方天戟的准确称谓为“戟刀”(戟杆上加以彩绘既为画戟),要迟至宋代才会出现,更多是作为仪仗兵器使用。

真正在历史上长期使用的戟为汉字“卜”字形的戟头,加上戟杆所组成。不过吕布所使用的主兵器也不是这种戟而是矛。虽然如此,吕布也的确有使用过戟的记录,董卓扔出去的也是戟。这个戟被称之为“手戟”,通俗点讲就是不带戟杆的戟头。

在三国演义中,手戟的出镜率颇高。像太史慈、典韦都是使用手戟的高手,除用于近战之外,手戟更重要的功用便是作为投掷武器。董卓临死之前,应该为当日自己的准头不够而感到后悔。只是没了吕布也会有其他人,董卓的死与他没有太大政治抱负有着直接关系。只会破坏一个旧世界,而不懂建设一个新世界,迟早会让自己陷入危机。

在董卓死后,如何处置其部下的十几万凉州边军成为了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处置方法归结起来无外乎两条路:招抚或者镇压。腹黑点的话,可以是先招抚再镇压。在这个问题上,王允显示出的犹豫不仅为他自己惹来的杀身之祸,更让局势变得更加的混乱。

他先是认为罪只在董卓,并以此为理由认为不需要特别颁旨去赦免他的部下。后又觉得不打散凉州边军的建制总归是个隐患,希望让袁绍主导解除凉州将领们的兵权。而真正稳妥的做法,是先让分散于各地的凉州军原地待命,并将这支军队的领导权交给皇甫嵩,用他的声望和凉州背景来稳定军心,然后再慢慢分化瓦解。问题是这个方案也没有被王允接受,认为会寒了关东诸侯的心。

犹豫不决的后果,是各种小道消息和猜测到处流传,在凉州将领内部造成了极大恐慌。考虑到董卓之前曾残忍对待被俘的关东兵将,凉州军普遍担心会遭到报复。特别是正在陈留、颍川劫掠的凉州军。一旦朝廷决定镇压,他们一定是最先被关东诸侯们报复的。

III凉州军团的选择

此时的董卓旧部实际被分为三部分,在关东出击的远征军主将是李傕、郭汜,三号人物为张济。此外谋士贾诩也在军中;随董卓驻扎于关中的这部分,以曾和孙坚大战于广成关的胡轸、徐荣,以及三国演义中被刻画为董卓首席谋士的李儒为代表;关中、关东两股凉州军之间,则是以牛辅为首、控制崤函通道的弘农驻军。

基于各军的方位,我们可以分别称之为东、中、西凉州军团。在混乱局面下,三支凉州军团的选择也是各有不同。被朝廷安抚选择效忠王允、吕布的是西凉州军团,准备武力反抗的是东凉州军团。包夹于二者之间的中凉州军团则完全没了章法,惶惶不可终日。这三种选择反映了一个问题,越是远离事件中心,谣言和猜测所能发挥的作用就越大。

在东凉州军团决策中起到关键作用的是贾诩。地缘环境虽然让凉州人自带浓厚的杀伐之气,却也不代表没有靠谋略立身之人,武威人贾诩便是凉州谋士的代表。在这支深陷囫囵的部队军心涣散各自逃命之时,正是他的建议让将领们醒悟过来。

按贾诩的分析,关中之人已是恨透了凉州人,如果将领们现在放弃军队逃往凉州,即便是一个亭长也能抓住他们。不如以给董卓报仇的名义聚拢军心进攻长安,如果成功就可以“奉国家以征天下”重走董卓之路。就算不成功,到时候再逃也不迟。

一直将军队视为根本的凉州将领当然懂得这个道理,短暂心慌之后李傕、郭汜便收拢东凉州军团整军向长安进发。决定这支部队能走多远的,首先是横亘于崤函通道的中凉州军团。作为董卓女婿牛辅,在凉州军中是仅次于董卓的二号人物。在董卓死后,牛辅是最有资格扛起大旗的。不过这位董卓的继承人却并没有这种担当。

终日惶恐不安的他甚至作出了一个自毁长城的举动。董卓被杀之后,负责在崤函通道东端守卫的董越,从渑池引军至峡地,准备和牛辅抱团取暖。结果牛辅却找人算了一卦,认为董越会杀了自己向朝廷邀功,于是先下手为强杀了董越。

事实上摆在牛辅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武力反抗。其他人可能被招抚,但作为董卓近亲的他绝无理由被赦,可供参考的是董卓死后他那些藏身于眉坞的家眷,甚至包括90岁的老母都已尽数被诛杀。在牛辅无所适从之时,吕布派出李肃带着皇帝的诏令前往陕地,准备诛杀牛辅并接管弘农防务。虽然牛辅还是在阵前击败了李肃,失败后的李肃也为吕布所杀,但西凉州军团的背叛及朝廷的态度,还是让牛辅和他的部下都感到大势已去。

悲观情绪影响下牛辅选择了抛弃军队,独自率几名随从北渡黄河,准备从河内绕道回到凉州。然而逃出去没多远,牛辅就被他的这些心腹手下所杀,将首级送往长安请功。这一事件证明了贾诩的判断,这位三国顶级谋士唯一没实话实说的,就是如果选择孤身潜逃的话,最有可能对自己下手的会是自己的属下(这样说会引来对自己的猜忌)。

中凉州军团的崩溃,让陕地崤函通道防线呈现出真空状态。到底是长安方面及时填补真空,还是东凉州军团抢先一步,取决于谁的动作更快。最终抢站这一枢纽点的,是已经在西进路上的东凉州军团。不仅如此,那些或准备逃散,或已经出逃的牛辅旧部,看到有人挑起大旗亦纷纷前来投奔。而没能在牛辅身死之时抢战崤函通道上诸据点,却让长安城和关中大门尽开,只能放任叛军进入关中。

悲剧的是,此刻长安所能倚仗的防御主力,却是此前招抚的西凉州军团。很显然,这些人当时作出这项决定只是权宜之计,没有理由在天平再次倒向凉州时再为王允和吕布卖命。

非董卓嫡系出身的徐荣,算是西凉州军团中抵抗最为坚绝的了。骊山之北的新丰之战(今西安市临潼区),几乎是叛军抵达长安城下前所遇到的唯一一次抵抗。代表朝廷出战的是曾经大败过曹操与孙坚的徐荣,以及因与吕布不和而败于孙坚的胡轸。战斗的结果是徐荣战死,而出身嫡系的胡轸顺势倒向了叛军一方。

至此,所有的凉州军又重新聚合在了一起,人数达到了十数万。长安能够指望的就只剩下吕布和他从并州带出来的骑兵。根据记载,吕布在长安外指名与郭汜单挑,后者虽勇敢应战却不敌吕布之勇,被吕布的矛所刺伤。

要是按照说书人的套路,主将之间对决的胜负,能够决定战役的结果。然而真实战争的结果还是要讲整体实力的。吕布的这种演义式出场,虽然让想看到决斗式场景出现的观众大呼过瘾,但吕布终究还是没有办法保住长安。在长安城出现内应的情况下,独木难支的吕布只能率领百骑亲随杀出长安,希望以死明志的王允则留在长安殉国。在后来的历史中,关东成为了吕布进一步展现武力值的舞台。

公元年六月初一,距离董卓身死仅仅过去了不到两个月,长安和天子再次成为了凉州军的掌中之物。尘埃落定之后,看客们发现除了吕布出逃关东,王允、董卓身死之外,整个地缘政治格局看起来和当初并没有两样。当然,也不能说一点变化没有。最大的变化在于更乱了。

在诸侯讨董阶段,盘据关内的凉州军唯董卓马首是瞻;关东诸侯亦有袁绍充当盟主。当下的局面,却是关东诸侯已经进入了争抢地盘的阶段,吕布的加入只能让局面更加复杂。反观失去董卓的凉州军,虽然再次挟持了天子和朝臣,控制了三辅和崤函通道,却因为没有一个威望能及董卓的将领,而形成了李傕、郭汜并立的局面。

IIII军阀混战与关中的凋敝

除了这两个可以同患难,不能共富贵的战友以外,被委派至弘农看守门户的张济,成为了二将间的和事佬。换句话说,此时的凉州军团内部又分为了三股势力。借这个大变之机进入关中,并洗白身份的还有凉州现下的割据者韩遂和马腾。

为了加以区别,这一阶段我们可以将董卓旧部称为“旧凉州军”,而将马腾、韩遂称之为“新凉州军”。董卓虽死,但并没有改变新、旧两股凉州势力的合流。在李傕、郭汜入主长安之后,以汉阳郡为基地的马腾被封为征西将军留在了关中,韩遂则被封为次一级的镇西将军回驻金城。此外,凉州三大叛首中势力最小的宋建,选择了远离纷争,自称“河首平汉王”,割据枹罕和河关地区以自立。

值得一提的是,代表新凉州势力的马腾最先被安排入驻于董卓为自己营造的眉坞。这显然是协议的一部分,眉坞位于三辅最西端的右扶风,这样的安排可以方便马腾来往于汉阳与关中,一旦形势有变即可快速撤回凉州。不过在后面的日子里,马腾却发现关中大有可为。

公元年,看到旧凉州诸军内耗不已的马腾,决定进一步移军至长安左近。做出这一决定的背景,是部分无法忍受旧凉州军阀的朝臣暗中与之串连,希望借这股新势力里应外合消灭李郭二人。

当马、韩二人领军从右扶风入境左冯翊境内的池阳县时,与已经发现朝臣图谋的旧凉州军在池阳西南的长平观(陕西泾阳县西南)遭遇。新、老凉州军之间的这场大碰撞,以李、郭二人所领衔的旧凉州军的胜利而告终。损失上万人的新凉州军不得不退回凉州,那些为之充当内应的朝臣也在抵抗之后被尽数剿杀。

旧凉州军虽然在战场上获胜,却也没力量进攻凉州。为免腹背受敌,很快还是与新凉州军达成了和解,马腾又再次回到关中。不过为了牵制这股新势力,被旧凉州军所裹挟的汉献帝,下召将河西四郡(武威、张掖、酒泉、敦煌)独立为新的“雍州”,并由朝廷委派刺史管理。考虑到董卓旧部中有相当多的将领出身于河西四郡(如武威人贾诩、段煨,张掖人郭汜、张济),这一分而治之的手段还是很有地缘基础的。

新、老凉州军的暂时和解,并没有让关中的紧张局势降温。公元年,马腾以补给不足为由,将驻地再次移往长平观时,再次与旧凉州军爆发冲突,在遭遇突袭后再次西撤。两次长平观之战的失败让马腾决定暂时不再东进,而是与韩遂结为更紧密的同盟(结为兄弟),坐等关中之变。

因为他发现,此时李傕、郭汜间的权力斗争已升级到不可调和的地步。与第一次长平观之战,面对的是整个旧凉州军集团不同,这次攻击他的只是一个担心自己地盘被蚕食的小军阀。自己失败的原因,也纯粹是因为立足不稳遭遇突袭。

李傕、郭汜之间的争斗,让整个旧凉州军团分裂为大大小小十几股势力,那些各领私军、各有地盘的凉州将领们相互攻伐,竞相抢夺人口与粮食,让关中平原呈现出战国状态。当初在汉献帝西迁长安时,三辅地区尚有数十万人口,经历两三年的战乱之后,长安和三辅的境状已经变得与洛阳与河南一样,人口几乎损失殆尽。由此造成的一个直接后果,是在后来的三国乱局中,这两块中央直属地再无能力成为诸侯博弈的风暴眼。

与只知倾轧不懂经营的旧凉州将领相比,新凉州将领因为有稳定的大后方,反倒更能沉下心来静观其变,以在之后的乱局中脱颖而出。后来当手握天子的曹操,需要在关中挑选代言人时,他发现代表新凉州势力的马腾、韩遂,不知不觉中已然成长为关中诸军中最强者。由此,关中的地缘政治格局翻开了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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