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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乱来你咋了太白山上张老汉突然冒

漫游小记之由齐家寨登太白

林散之著,专业行走译

年,37岁的林散之遵从黄宾虹的教导,孤身一人,行游万里。年6月8日,其由陕西省眉县关西古镇齐家寨攀登当时很少有人上去的太白山。此行经过,后被收入所著《漫游小记》之《由齐家寨登太白》。专业行走今试着译为白话文,权且自娱自乐。林散之既是诗人、书画家,又是散文大家。本人自知译文不及原著万分之一,请诸君见谅!

关于林散之《漫游小记》之《由齐家寨登太白》——

(1-06)链接:行走秦岭:“太白山野兽很多,你们就两个人,太危险了”,老道说

(7-10)链接:行走秦岭:见一名男道一名女道,正坐在门前捉虱子,相视尴尬至极

(十一)进退不得之时,还好张老汉找到一个石洞栖身

秦岭太白山平安寺,我和张老汉相视而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对张老汉说:“既然不能往前走了,也不可能往后退回去。咱俩在这里干坐着,野兽来了怎么办?”

张老汉一声不响,看得出,他心里也害怕。过了一会,他拿着一根棍子,到处去看,想找一个晚上能住的地方。

但这里地无一尺平,到处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头。眼看天就要黑了,夜色将至,天空中的云彩变化莫测,更搞得人的心中无端出现好多恐惧。

正当我焦躁不安的时候,在寺外百余步远的地方,张老汉忽然大声喊起来:“林先生快来!”

我应声跑过去,看见有一个石洞,深约两米,高约一米,洞中还铺着干草,好像是有人住过。

看到这个石洞,我俩真是高兴坏了!

于是,我们马上就把行李搬了过去。又打来水,支起炉灶,煮了一大锅饭。不等饭熟,凑合着吃了一顿。

吃完饭后,我俩找来些石头,把洞口堵得紧紧的。然后,我和张老汉像蛇一样钻进洞中,席地而睡。一直紧张慌乱的心情,这才终于安定下来。

时间已是黄昏,山风急急,耳朵里响着风吹过山谷时发出的声响。我把脑袋蒙在被子里,尽量不去听。

(十二)睡到半夜,忽然听到有声音从洞外传进来

在石洞中睡到半夜,忽然听到有声音从洞外传进来。这声音很粗,呼吸急促。

我从梦中醒来,心中一惊,拽着张老汉的衣服问:“这是什么声音?”

张老汉立即用脚碰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说话。我不敢动,双眼死死盯着洞口,悄悄地侧转头仔细去听。

不久,这声音走远了,我再次向张老汉问道:“到底是啥声音?”

见我反复询问,张老汉急了,说道:“住嘴!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少说一句要死?”

我不敢再问了,心里十分害怕,一晚上都睡不踏实。到底是老虎还是狗熊,这谁也不知道呀!

(十三)山风吹到脸上,感觉就像冬天里凝固的油脂

第二天,太阳还没出来,气温很低,山里冷得很。满地都是霜,道路都是白色的。我与张老汉赶紧往救苦岭走,路陡而险,路上还动不动就是犬牙交错的大石头。

走了三里地,到达寒风关。只见漫山遍野都是虎皮松。这些松树,顶部都是平平的,但枝条都横着生长,甚至长出去几十米远,其形状宛如御龙在天。

又行七里,到达冲天岭。行走在这危险的半山腰上,迎面吹来的山风,刺骨而寒冷,吹到脸上的感觉,就像冬天里凝固的油脂吹到脸上一样。

我和张老汉都感觉太冷,但随身携带的衣物,又不足以御寒,手脚都快被冻僵了。坐在石头上晒太阳,但这阳光照在身上,身上一点暖意都没有。

过了雷神峡,路更加陡了,往下看一眼,双腿直打颤。此处,草木不生,鸟兽绝迹,已经是不毛之地。

(十四)张老汉突然冒出无名火,死个劲把自己的脑袋往地上撞

再行五里,就到了放羊寺。寺修建在山顶一块平地上,已经荒废许久了。寺中一片颓败,空无一人。

走到这里,张老汉冒出无名火,突然生起气来,又是捶胸顿足,又是以首叩地,把脑袋撞在地上,撞得咚咚作响。这可把我吓坏了!

“不可乱来!你咋了?”我问张老汉。

我凑上前去看他的额头,看见上面已经撞出一个大包来。

“你这个老汉,咋这么傻呢?”我急忙说道,“你现在已经身陷险境之中,这样求神保佑有什么用?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行善积德,上天自然会保佑你的;如果你真是个恶人,死一万次也不足惜,谁会可怜你,有啥好祷告的?”

“这次咱俩登太白山,已经走了有两百里路,下面我这命保得住保不住,全指望着你了,你要是死了,我也肯定会被饿死、冻死!你比我年长,难道忍心这么做?”我动之以情地劝说张老汉。

听我这样一说,张老汉一言不发,渐渐平静了下来。

从那以后,每走到一个歇脚的寺庙,我都小心地和张老汉相处,生怕他头脑发热,又做出刚才那种傻事来!

(十五)端视山顶,看来人们之所以叫它太白山,绝不是偶然呀

从放羊寺走十里,就是分天岭。

这分天岭实在是险峻得很,岭背只有30多米宽,两边景色迥异:岭的南边,天清气朗、白云飘飘,万岭千峰、蜿蜒起伏;但岭的北边,却是黑云压顶、阴沉压抑,恍如惊涛骇浪马上就要到来一般。

站在这分天岭上,山风呼啸而过,仿佛要把人吹跑,两边都是悬崖峭壁,我俩根本不敢向下看。我害怕极了,赶紧顺着岭南边向前走,十里之后,终于走到了文官庙,只可惜庙中也没有人住。

此时,山中阴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实在是太冷,一分钟也不敢停留。

我和张老汉,只好从文官庙出来,继续朝着左上方走,只见那太白山的山顶,好像就在云中一样,一片晶莹剔透。

这太白山上,寸草不生,我细细看了很久,心想,人们之所以叫它太白山,看来绝不是偶然呀!

(小标题为译者所加,《由齐家寨登太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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