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和尚化缘
明朝万历年间,峨眉山上有个老和尚叫“无穷”。他每天敲着木鱼到处化缘,把化缘的钱用来修建寺庙,塑造佛像。
有一年,他到湖北一带去化缘,用铜铸造了一尊三丈六尺高的千手千眼观音佛像,要运回峨眉山上的寺庙里安放。他先用船把佛像从湖北运到了乐山,然后用人工从乐山往峨嵋运。当人们把佛像运到峨眉县城东门外时,佛像却一下重得抬不动了。老和尚想了许多办法,还是抬不动。
老和尚想:是不是菩萨不愿意上峨眉山,要在这里住下来?他看了看周围,地势平坦,树绿水清,于是就决定在这里修一座寺庙来安放观音菩萨像。
修一座大寺庙要花很多钱,一时间到哪里去募化呢?老和尚忽然想起万历皇帝的母亲慈圣太后最爱朝山拜佛,肯施功果,修庙塑像。要是皇太后肯出钱,还愁庙修不起来?
打定主意,老和尚第二天就动身往京城去了。
从峨眉山到京城有好几千里的路程。老和尚沿途化缘,走了三个月才到京城。他身披袈装,手敲木鱼,口念佛经,来到皇宫外面。
守门的御林军士见老和尚在富门前东张西望,便将手中兵器一横,大声喝斥:“皇宫禁地,你这和尚到这里干啥?还不快快走开!”
老和尚双手合十,向军士道:“阿弥陀佛?贫僧是从峨眉山来向皇太后化缘的,劳烦武士代为通报一下。”
那武士冷冷答道:“皇太后居住在深宫内院,哪能见你这个穷和尚?还不快走!”
老和尚见武士不给通报,只好另想办法。他顺着宫墙向前走,来到一处地方,忽听墙内有吹弹歌舞的声音。他向过往行人一打听,才知这里是皇宫里的御花园,皇太后经常游乐的地方。正好今天皇太后在御花园游玩,宫女们唱歌、跳舞给太后消遣。
老和尚就大声敲着木鱼念起经来。皇太后观看歌舞正高兴,忽然听见宫墙外有敲木鱼念经的声音,就对宫女们说:“快去看看,是哪个在外面念经?”
宫女们忙去看了,回来禀报:“是从峨眉山来的一个老和尚。”
太后想,峨眉山是天下有名的仙山。从峨眉山上来的,一定是有德行的高僧。忙吩附宫女:“快带他进来见我。”
宫女把老和尚带到大后面前。太后问道:“老师父,你千里迢迢来这里做甚?”
老和尚说:“贫僧是来向太后化缘的。”
太后问:“你想我化什么缘?”
老和尚说:“贫僧早就听说太后虔诚信佛,乐善好施,今天来向太后化缘,在峨眉城外修庙。太后如能结此善缘,菩萨定会保佑太后长命百岁,江山万年。”老和尚一番话说得大后心里甜滋滋的。
“你这老师父会说话,本太后就捐一千两银子给你修庙。”
老和尚连忙叩头谢恩,领了银子赶回峨嵋动工修建寺庙。庙修了快两年还没有完工,眼看钱用得差不多了,老和尚只好又到皇宫去向皇太后化缘。
因为守门的军士已经认识他,就领他去见太后。太后因为一个宫女不小心摔坏了她心爱的九龙玉杯,正在生气。见老和尚又来了,就问:“老师父,你的庙宇可曾修好?”
老和尚禀报说:“自从太后捐了一千两银子功德,贫僧回去就动工修庙,已经快两年了,尚未完工,但钱已用完,只好再来向太后化缘。”
太后满脸不高兴地说:“你这和尚好没道理,难道你就只晓得向我化缘?”说罢,一拂袍袖,回内宫去了。侍卫们见太后生了气,不由分说,推推搡搡地把和尚赶出了宫门。
无穷和尚出宫后,想起太后对他说的话:“难道你就只晓得向我化缘?”这不是要我去向皇帝化缘吗?他晓得这次守门的军上不会再让他进去,便天天在宫门外等候。
这天,万历黄帝要到太庙进香,全城百姓家家户户摆设香案,迎接圣驾。老和尚也在街上等候。
到了中午时分,景阳钟咚!咚!咚地响了三下,宫门大开,一队队武上从宫内鱼贯而出,后而是众太监簇拥着一顶黄锦盘龙宝盖的大轿,轿内坐着万历皇帝。
老和尚趁武士们不注意,几步来到轿前跪下,高呼万岁。黄帝问:“是什么人在此挡驾?”
太监们忙答道:“是向大后化过缘的峨眉山来的老和尚,”
万历皇帝道:“把那和尚带回去,等我从太庙回来再行发落。”
万历皇帝进香回来,就叫把老和尚带来问道:“你叫什么法名?为何拦阻寡人的御轿?”
老和尚说:“贫僧法名无穷,是来向陛下化缘修庙的。”
万历一听和尚的法名,心头火冒三丈:“胆大的和尚,溥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民,只有寡人的权势才配称做‘无穷’。今天你却以无穷之名藐视寡人,来呀!与我丢入禁牢。”
老和尚分辩说:“贫僧法名乃恩师所取,并无冒犯圣上的意思。贫僧是来向圣上化缘修庙的,只求圣上广结善缘,捐钱修庙,不要说把贫僧丢监下狱,就是斩首也死而无怨。”
万历一听,更是发火,厉声喝道:“你这和尚敢在寡人面前这样无礼,给我推出去斩了!”
自从杀了无穷和尚,万历皇帝老是心神不宁。天天到晚上耳边都听到老和尚的声音:“只求圣上广结善缘……”
这时,皇宫里突然到处都闻到一股臭气。臭气越来越凶:臭得皇帝不敢上殿,大臣们不敢上朝,宫女们掩着鼻子。万历皇帝被臭得坐不住、睡不着、吃不下,整天心慌意乱。
这时万历才想到是不是把老和尚杀错了?便许愿道:“老师父,要是寡人把你杀错了,你就香三天,”说来也怪,第二天皇宫里就不臭了,却闻到一股檀香味,一连香了三天。
万历皇帝马上派人去峨眉县查看无穷和尚修的庙到底完工没有。不久,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说,寺庙尚未完工。皇帝问:“这庙究竟有多大,修了快两年还没有完工?”
来人说:“围着庙子走了三天还没有走完。”
皇帝又问:“那观音佛像有多大?”
来人说:“千人万人都抬不动。”
皇帝一听吓一跳道:“真是一尊大佛呀!”
皇帝怕得罪了菩萨,江山难保,只得又拨出库银派人把寺庙修完,恭恭敬敬地把佛像安放在庙里。以后那个庙子就叫“大佛殿”。
二、和尚探洞
峨眉山上有个地方叫雷洞坪。雷洞坪的半岩上有许多山,其中最大的要数鬼谷洞。鬼谷洞是鬼谷仙师玉禅老祖著书修道的地方。
很早时候,雷洞坪庙上有一个叫悟元的和尚,他听说岩下有仙洞,就用绳子拴在腰上,吊下岩去寻访。刚到鬼谷洞,就看见一个老者坐在洞前的石岩上。
老者一见和尚就问:“师父来此何事?”
和尚说:“我想寻访仙洞。老居士,这里的洞我能不能进去呢?”
老者说:“峨眉山的洞都是仙洞。这仙家的事情我就不晓得罗,你还是去问峨嵋洞主吧!”
悟元忙问:“峨帽洞主住在哪里?”
老者用手向东北方一指道:“峨嵋城里,北门卖肉的张屠户就是。”
悟元到峨眉城里,果真在北门找到了张屠户。这张屠户长得满脸横肉,一副络腮胡子,穿一件油得发亮的衣裳。
悟元想,明明是个卖肉的,哪里有点仙家的气味?但又转念一想,鬼谷洞前那个老者,不象是凡人,他不会说假话。
于是等张屠户卖完肉收拾摊子的时候,他到案桌前合掌作揖道:“阿弥陀佛,请问居士是姓张吗?”
张屠户盯了和尚一眼道:“我姓张。大师父,你有啥事吗?”
悟元道:“我想游峨眉山的仙洞,在雷洞坪岩下遇见一个老者,他说你是峨眉王,叫我来找你。”
张屠户一听哈哈大笑说:“这件事情好办。你我一同回家,等我吃了饭再给你说。”
张屠户带和尚到家中,对女人道:“今天来了客,快煮肉款待。”
悟元一听要煮肉待他,忙说道:“我们出家人不吃荤。”
张屠户笑嘻嘻的说:“你不吃肉,哪有劲爬山?吃吧,我们仙家都不忌讳,你出家人还怕啥子?”
饭肉摆上了桌子,在张屠户的一再劝说下,悟元终于开戒吃了肉。吃过饭,张屠户伏在地上,口里叽叽咕咕念起咒语来。念完咒,他递给悟元一块石头说:“雷洞坪岩上有一棵老松树,你用石头在树旁的岩上连敲三下,自然有人来接你进洞。”
悟元回到雷洞坪,按照张屠户的吩咐,找到了那棵老松树。他用石头在岩上敲了三下,只听岩壁上嚓嚓嚓响起来,接着出现了两扇大门。
那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笑容满面对悟元道;“大师父,你要进洞吗?请随我来。”说完便领着悟元进入洞中。
走了约有三里路左右,望见前面有个大草坪。许多仙女在草坪上唱着悦耳动听的歌曲,挥舞着手中的彩带,翩翩起舞。草坪后面,松柏成林林中席开着鲜花。一条小溪绕着林边流过,上有一个朱红栏杆的小桥。
树林后面,现出一道高大的玉石牌坊,牌坊上写着“皇人洞府”四个金光闪耀的大字。
牌坊下,牡丹盛开,芍药吐艳,山茶似火,杜鹏争芬。他才知道这是天皇真人的洞府。
他想:我是释迦牟尼的弟子,不知西方极乐世界有这样如花似锦的地方呀!他一面走,一面想,脚步渐渐迟缓下来。
老者见他走的慢就催促道:“师父快走呀,前面使是天皇的宫殿。”
他走到玉石牌坊前抬头看,霞光中隐现出一座巍峨的宫殿。那宫殿修得十分华丽。他随老者走进宫殿,看见宫殿的玉柱上,蟠着一条条张牙舞爪的金龙。
这时,从后殿里忽然出来一群花斑猛虎。悟元吓得浑身发抖,一步也不敢走。
老者见悟元吓成这个样子,就对他说:“这些龙虎我也降服不了,只有我小女玉箐才能制服它们。我叫她来带你前去见真人吧!”
话刚说定,一个明眸皓齿,身穿彩裙,体态轻盈,十分美貌的仙女出现在面前。
她拉着悟元的手说:“不要怕,跟着我走。”
悟元的手刚一接触到仙女那柔嫩的手,浑身立刻飘忽起来,心里就像喝了蜂蜜酒一样。
他看着仙女那窈窕的身姿,凝润的肌肤,恨不得老者快些走开,自己好饱看这仙女迷人的容貌。
老者好像知道他的心意,等他转身看时,已经走了老远。
这时,他情思萦回,惊喜欲狂,故意惊恐地说:“我怕老虎!”
仙女把悟元的手往身边一拉,妩媚地笑着说:“你贴近我一些,它们就不敢伤害你。”
悟元已是意马心猿,忙把身体贴过去,暗想:若能每天同这个仙女在一起,我再也不当游方和尚了。正在想入非非,忽然一支猛虎向他扑来。他慌忙往仙女身上一靠喊道:“玉箐快来救我。”
忽觉限前一黑,头碰在一个什么东西上,一阵发晕。睁眼一看,仙女已经不见了,自己竟然靠着一根冰冷的石柱站着。
那石柱上缠着一条摇头摆尾的大青龙,正睁着灯笼一样的绿限睛,张开血盆大口看着他。吓得他三魂少了二魂,也顾不得找那的小仙女,转身拚命向洞外逃跑。才跑出洞门,只听乒乓一声,洞门关了。
他倒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来,一摸身上,那块敲岩的石头还在。他又用石头去敲岩石。一下,两下、三下,一连敲了几十下,把石头都敲碎了,那洞门再也不开了。
他莫奈何,又去城里找张屠户。来到北门张屠户的住处一看,屋门紧锁。左邻右舍告诉他,张屠户已在三天前搬走了。走时留下了一封信说,三日后有一个和尚来找他,请把信交给和尚。邻居就把信交给了悟元。悟元忙拆开一看,上面写道:
悟元、悟元,
心生邪念,
佛心不坚,
无缘,无缘。
悟元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庙里。从此,每日念经拜佛,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
三、小和尚学艺
从前,峨眉山上有座仙峰寺,寺里有位叫智僧的老和尚,他精通佛学,还是一位高明的建筑师。他从小出家修行,十二岁起就开始修造桥梁。他已有一百二十二岁了,还没有听说过他修的桥梁坏了的。
有一天,从五台山来了一个小和尚名叫邢林,他专门来向智僧师傅学艺的。“师高弟子强”,邢林心想,拜了这么高明的师父,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闻名天下。
邢林拜见智僧后,师父说:“你想学建筑技艺的哪一种呢?”
邢林说:“回禀师父,人家都说师父修桥最得行,我想跟师父学习修桥的技艺。”
师父点点头说:“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吧。可是,要学艺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师父引进门,学问在个人,今后就看你的喽。”
邢林本来是个很聪明的小和尚,可他有个毛病,就是贪玩好耍。起初一段时间,邢林听师父传授技术总是提前到,后来呢,他只是准时到,又过了一段时间,他虽然天天来了,但却是早早溜了。
邢林为什么会变呢?原来这仙峰寺修在峨眉山道上,上山下山的香客,都爱在寺门外石棋盘上下棋。邢林每天少不得在这儿杀一场,逐渐把正事丢在一边了。
一天,邢林正在下棋,师父要他去看别人修的桥,还说七七四十九天后,回来谈收获。
邢林拜别了师傅,想往山上走,觉得山路难爬,不如下山轻巧,于是朝下走。过了九十九道拐,就是洪椿坪。经过难走的黑龙江栈道后,就是清音阁。
这清音阁下有两座拱形桥,像双翼腾飞,取名双飞桥。
邢林马马虎虎地看了一下,不知这桥有何好处,就座在桥头歇气。一个扛锄头的老翁走过来,邢林就问他这桥修得怎样。老捋捋髭须说:师父,修桥造屋,为人造福,这桥修得绝好!”
邢林听他称赞桥,心里有了底,就想马上回仙峰寺。可师父要他七七内十九天后才能回去,这有何难呢?
邢林选了一个好地方,白天上树采鲜果子,看岩鸽、白鹇鸡跳舞,逗山猴嬉戏,晚上便在一山洞里倒头睡大觉。
有一天晚上,一只小猴儿走散了样,也到山洞里来歇息。
第二天早上,小猴儿看见旁边睡着个光头小和尚,觉得稀奇,用小爪子轻轻地在邢林脑壳上摸来摸去。
邢林被它弄醒,翻身坐起。小猴儿蹦蹦跳跳地出了洞,邢林也跟着它出去。小猴一溜烟上了树,从树上抛下果子来。邢林和小猴儿白天一道吃野果,晚上一同睡在岩洞里,把师傅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欢乐嫌日短。七七四十九天过去好久好久了,邢林才想起该回去见师傅了。便撇下小猴向仙峰寺走去。
谁知道,邢林刚跨进寺内大门,那小猴儿也尾随其后,跳进门槛。
邢林怕师傅怪罪,抱起小猴儿就往门外一摔。小猴就势滚一圈,搔耳抓腮地坐了一下,又跃进了寺门。
正好师傅从里面出来,问:“你带回小猴儿做啥?”
邢林撒谎说:“我在路上捡的。”
师父又说:“你出去看别人修的桥,看了这么久,收获怎样?”
邢林说:“这个……这个……”
他回想不起双飞桥头那老人说的话,就胡编回答说:“修桥补路,金银满屋,人人称赞,子孙得福。”
师父皱了皱眉头,要他讲峨眉山上有多少种桥,这些桥的结构、造型、桥质怎样。他回答不出。师傅就叫他去金顶下面修一座桥试一试。
邢林到了那地方看了看地形,找了些材料开始动工修建,把学到的一点点儿手艺都用完了才修成,可行人过了七天就垮了。师傅一气之下把他罚到桥头站立三天。三天之中邢林对着破桥呜呜痛哭,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后来,师傅喊他时,他已不知去向了。
小和尚邢林没学好手艺,修不成桥,在那桥头上哭,哭啥子呢?哭自己没有踏踏实实地跟师傅学修桥的技艺,没有认认真真地去看人家修的桥。后来想回仙峰寺来,又觉得脸上无光,便朝山下走去。
走到一座小山峰前,突然耳边传来“嗵,嗵,嗵”的伐木声。邢林寻声越过一段羊肠小道,转过一个小山峰,见一老翁在指教一少年和尚砍树。邢林眼前一亮,我应该重新学艺,代有了长进,再去仙峰寺拜谢师傅。
想到这儿,他三步并作两步,直奔老翁面去。“请教老师傅尊姓大名。”
“我叫明僧…你问这干啥?”邢林双腿跪了下去:“明僧师父,我久闻您能修庙宇,收下我这个徒弟吧。”
明僧扶他起来:“别这样,有话慢慢讲。”
邢林讲了自己学艺的决心,明僧师傅打量了他几遍后,哈哈大笑说:“你诚心要学修庙,我就收你。但你要先砍几个木头柁柁给我看看!”
邢林二话没说,拿起斧子砍了起来。明僧和尚收他当徒弟只不过是随便说说,量他砍的木头柁柁也不像个样子。
没想到,他三几下就看出两个光生生、圆溜溜的木头柁柁来了。明僧沉思了片刻说:“看不出你,还有点基本功,那我就真心收你,你也就真心地学吧。”
邢林高兴得连忙磕头作揖,口中直念:“阿弥陀佛!”
从此,邢林认认真真地跟明僧师傅学起修庙的技艺来了。除了每天作佛事外,明僧在第一年里,早晨教他习读有关建筑书卷,白天用泥巴做各种各样的寺庙模型,第二年,叫他早晨背诵有关建筑书卷,晚上摸黑用泥巴做各种各样的建筑模型;第三年,叫他白天去观察全山各种各样的寺庙建筑,晚上摸黑去修改完善自己所塑造的各种各样的建筑模型。
三年时间到了,邢林拿上几件得意作品去拜见明僧师傅。明僧师傅看了看不以为然,提了一百零八个问题,邢林答完了,明僧和尚说道:“你还要学三年。”
随后,明僧和尚要求邢林,第一年早上重温有关建筑书卷,白天用硬杂木做各种各样的寺庙模型;第二年,白天背诵有关建筑书卷,晚上摸黑用最坚硬的材料制作各种各样的建筑模型;第三年,白天重新观察全山各寺庙,晚上摸黑用最柔韧的木料做各种各样的寺庙模型。邢林按照师傅的旨意办,忘掉了周围的一切,三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这一天,邢林正在苦练功夫,明僧和尚派人来说,今天有一老师兄要来看望,叫他待会儿从那泥塑的,木制的模型中,挑一对制作最精巧的送去。
不多久,寺门外一片热闹声,明僧和尚的师兄健步走来,原来正是仙峰寺的智僧和尚。他们俩都是鲁班的徒弟,不但佛学精通,也是建筑寺庙,桥梁的大师。
智僧、明僧多年没会过面,今日一见分外亲热,谈天道地。他们一个叹邢林、一个夸邢林。明僧把邢林制的模型拿出来。智僧看了看说:“做得不错。可天下同名的多,快叫来看看。”
邢林不知道喊他来干啥。当他定神一看,师傅的师兄正是自己原来的师傅,忙倒头便拜。智僧双眼微启,不禁心中一惊,果然是邢林,但现在老成多了,便说“快快起来,过去你还小,现在醒事了就好啦!”
明僧忙说“还不快快再上前拜谢启蒙师傅。”
邢林又拜道:‘阿弥陀佛,谢过启蒙师傅。”
没几天,智僧和明僧两位师傅把邢林叫来,先问了七七四十九个问题,然后说还要考一个问题。智僧和尚用手指在邢林手心中写了一口字,明僧和尚用手指在邢林手心中画了一个圆圈,两个一齐说道:“这就是我们要考的一道题,明天动手,去观音坡附近修一座普贤寺,修对了就可出师了。”
这一夜,邢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琢磨着二位高僧的意思,脑海里不断现出书上的各式各祥的寺庙模型,可都不像二位老师傅画写的样儿,实在难懂啊!天亮后,邢林作了佛事,就告别师傅去往选好的地址,开始动工。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刚刚三七二十一天,这座寺庙修成了。二位高僧现场观看,看到这寺庙造型壮观,结构独特,上圆下方,成圆拱形、没花一匹瓦,没要一根梁,不怕水淋、不怕火烧,他们笑了。从此邢林出师了。